摘要
有句話說得好:“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在我們看來最佳的懷孕年齡應該是20~30歲,這個時間段生孩子對孕婦和孩子都比較好,但是盛海琳女士卻在60歲的時候,生下兩位雙胞胎女兒。現在十幾年過去之後,盛海琳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孩子又給她的生活帶來了怎樣的變化呢?她原本有一個完美的三口之家,是等待享受天倫之樂的退休老人,可偏偏天公不作美,讓她六十歲的時候經歷白髮人送黑髮人,一夜之間變成可憐的失孤老人。為了給自己活下去的動力,她不顧眾人反對,也不理會世俗眼光,費盡千辛萬苦接受人工受孕,成為全國年齡最高的產婦。
如果不是那場意外,如今的盛海琳也不會成為網路熱議人物,只是一位含飴弄孫的普通老人,只可惜2009年意外失去女兒之後改變了盛海琳人生。於是她去做了試管嬰兒,但新生兒的到來真的能淹沒失去大女兒的痛苦嗎?六十多歲再做母親真的如期盼中那樣幸福嗎?如今十幾年過去,她已經年過七十,又可曾後悔過當年的決定?她叫盛海琳,既是可憐的失獨母親,也是六十歲的高齡產婦。
盛海琳,1950年出生於安徽合肥一個軍人家庭,因為從小就接受良好的教育,盛海琳也成了那個年代少有的大學生。畢業後,盛海琳進入了合肥一家部隊醫院工作,在此期間也遇到了未來的丈夫吳京州,他是一名軍人,受過高等教育。這樣的婚姻很是門當戶對,也受到了不少人的羨慕,只不過當時國家正倡導晚婚晚育,兩口子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自然也是積極響應國家政策,加入了晚婚晚育的隊伍。
這一晚就晚到了1980年,那一年盛海琳30歲,才生下大女兒婷婷。那個年代30歲生育已經是很晚的年齡了,所以女兒一出生就被父母捧在手心裡,再加上本身自家條件也不差,自然對女兒的寵愛又多了幾分。女兒在父母的寵愛中健康成長,順利地考大學進入社會工作,女兒工作後,很快又交了一個很好的男朋友,並於2008年組成了自己幸福的小家庭。與此同時,盛海琳和丈夫也雙雙退休,每個月領著一萬多的退休金,生活愜意安穩,就等著抱孫子了。
2009年春節前一天,婷婷和丈夫要回婆家過春節,臨走的時候盛海琳還給女兒梳了頭髮,倆人還聊起婷婷兩歲以前沒有頭髮總是被誤認稱成小男孩的趣事,隨後盛海琳把兩個孩子送到門口,囑咐他們注意安全,還跟女兒像往常一樣抱了抱。她甚至還催促女兒快走吧,兩天就回來了,因為按照傳統習俗大年初三是要回孃家過的,但是盛海琳萬萬沒想到,這一別竟成了永別。婷婷跟丈夫回到老家之後因為旅途疲勞,忘了關煤氣就睡著了,結果雙雙煤氣中毒身亡,等盛海琳趕到醫院的時候,見到的只是女兒冰冷的屍體。
新春時節,四處都是喜氣洋洋,爆竹聲聲,卻掩蓋不住盛海琳悲痛地哭喊,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世界完全坍塌了,周圍的一切都是黑暗的。盛海琳曾經跟女兒討論過生死的問題,她為自己百年以後女兒的生活做好了規劃,還跟女兒說不要買很貴的墓地,就把他們海葬就好,實在捨不得就留一些骨灰撒在花盆裡,絕對不能給孩子添負擔。
可是盛海琳萬萬沒想到這些都用不上了,她也沒有辦法給女兒海葬,因為真的捨不得。那些時間對盛海琳來說和地獄般的日子無異,她沒日沒夜地抱著女兒的照片哭,一次又一次回憶著和女兒的點點滴滴,甚至還想到了自殺,只不過最後被親友勸住了。
為了給自己找到活下去的希望,盛海琳突然決定再要一個孩子,盛海琳先是找到了之前在醫院的朋友,希望能幫她做試管嬰兒手術,但是進行過一系列的身體檢查後,朋友果斷地拒絕了她。當時六十歲的盛海琳已經絕經,更別說以後還要經歷十月懷胎、生產等一系列危險性極大的過程。但是盛海琳不死心,她跑遍了北京、上海、南京的多所知名醫院,得到的答覆全都是拒絕,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她的年齡太大了。大半年以後,盛海琳終於說服了105醫院生殖中心的醫生,同意幫她試一試,但是隻有一次機會,如果失敗盛海琳絕對不能冒第二次險,盛海琳欣然同意。
也是從這天起,盛海琳按照醫生的要求吃藥、打針,三個月之後竟然恢復了月經,各項身體指標也恢復得很好。這讓她和醫生都非常驚訝,說明她已經符合做試管嬰兒的條件了。
之後盛海琳經歷了促卵、取卵等艱難的過程,終於在2009年10月13日在體內成功植入了三個受孕成功的胚胎,讓她更加驚喜的是一個月後三個胚胎存活了兩個,這就意味著盛海琳很可能會生下一對雙胞胎。然而成功懷孕的欣喜還沒有享受多久,盛海琳就被妊娠期的巨大反應折磨得昏天黑地。由於年齡太大,身體各方面機能都無法承擔妊娠期的消耗,整個孕期盛海琳全身浮腫、渾身骨痛,這些都讓她每天坐臥不安。後期又經歷了妊娠高血壓、肝腹水、低蛋白血、尿酸飆升等一系列的併發症,這一切也讓她深切明白了為什麼當初那麼多醫生阻止她再生育。不過,好在孕期的一切艱難,盛海琳都順利挺過來了。
2010年5月25日,離孕產期還有42天的盛海琳突然遭遇大出血,不得不提前引產,就這樣盛海琳被推上了手術檯,半小時後剖腹產生下兩個早產的女兒,成為國內年齡最大的產婦。不知道是媽媽高齡產婦的緣故還是早產的原因,兩個孩子一個3.7斤,一個2.9斤,加在一起都不過是正常新生兒的重量,所以兩孩子一出生就被送進了保溫箱。
盛海琳也因為十多公分的剖腹產創口,住了很長時間的院才恢復正常生活,而此時兩個孩子加上盛海琳每天上萬塊的醫療費用讓老兩口多年的積蓄瞬間被掏空。雖然倆人之前預料到孩子的到來會花費很多,特意存了一些錢,但是到了醫院這些錢就像流水一樣嘩嘩地瞬間就沒有了。同時,因為盛海琳的老公也年過六十,精子的質量也沒有那麼好,兩個孩子先天不足,身體恢復得也比正常早產兒要慢,甚至還幾度下了病危通知。好不容易盛海琳和兩個孩子才闖過了難關,恢復健康。
兩個新生命的到來也確實讓那個原本冰涼哀怨的家庭有了新的生機,但是鉅額的開銷也讓老兩口一籌莫展。眾所周知,當下很多退休的老人都會幫兒女帶孩子,可一般都是白天或者晚上搭把手,或者是孩子稍大些,幫著接送孩子上下學。但盛海琳夫婦已經是爺爺奶奶的年紀,卻要像年輕父母一樣寸步不離地帶,而且還是兩個,這份辛苦可想而知。
當然,這些還不是最困難的,最艱難的部分還是經濟,兩個孩子的奶粉、尿布、輔食、營養品,一系列下來已經讓他們的生活捉襟見肘了。為了維持生活,盛海琳夫婦不得不開始想辦法賺錢,孩子出生100天她就接受企業邀請全國各地做育兒講座賺錢去了。
謀生的途徑找到了,可新的問題又來了,要想做講座,就需要全國各地飛,甚至經常要坐通宵的航班。本來就上了年紀,又加上經歷了懷孕生產,盛海琳的身體情況已經大不如前,長期的奔波也讓她疲憊不堪,但是為了兩個孩子盛海琳不得不堅持下去。
然而沒過幾年,丈夫又因為長期勞碌患上了偏癱,對於這樣一個家庭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為了照顧丈夫和孩子,盛海琳不得不僱了一個保姆,自己則在外面瘋狂接活,一年200多天都在外面,最忙的時候一個月輾轉了20多個城市,目的就是多賺錢給丈夫治病,養活兩個孩子。毫不誇張地說,為了養育兩個女兒,這十年來盛海琳不敢生病、不敢老,天天只能拼了命地掙錢,生怕哪天自己突然倒下女兒就沒了依靠。
如今十多年過去了,盛海琳雖然已經年過七十,但她已經給孩子存下了700萬的教育基金,而她也從2020年開始便停下腳步陪伴老伴兒和孩子,彌補那些因為工作缺乏陪伴的遺憾。然而當記者問盛海琳兩個女兒的出生真的能減輕大女兒去世的痛苦時,盛海琳的回答是否定的,她說孩子剛出生的時候確實沖淡了一些悲傷,但是時間一長還是會想起來已經去世的大女兒,那種創傷是永遠無法修復的。當記者再問她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會怎麼選,盛海琳飽含心酸地回答:有些後悔,如果再來一次,自己會三思而後行,如今的兩個孩子,真的有點帶不動了。
其實,從盛海琳的這番回答,不難看出她還是有點後悔當初高齡生子的,當然這種後悔不是覺得女兒是累贅,而是擔憂自己活不到孩子長大的那天,害怕養不大孩子自己就撒手人寰了。但是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保養自己,爭取活得久一點,陪伴兩個孩子的時間長一點。失孤老人該不該高齡生子,這是一個無法用對錯去評判的問題,因為從未經歷別人的苦,也無法評價他人,我們能做的就是祝福和尊重,希望這個歷經磨難的家庭以後都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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